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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回到十六年前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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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離實在搞不清楚秦愫母子的事,利落的放棄,不糾結了,反正只要她們過的好,這就行了。

他和魏無羨在聶氏兄弟的帶領下去了祭刀堂,凈化了那些聶氏祖宗的刀,又給聶氏兄弟下了很強的心裏暗示,只要有走火入魔的跡象,便會不由自主的回想他彈奏的梵音曲,暴戾之氣便會平覆。

最後交代道:“我已將剛譜出的梵音曲教給我伯父,你們可以過去聽,也可以過去學,梵音曲會慢慢解除聶家功法的詛咒。”

莫離交代完所有的事情,父子二人在聶氏兄弟的感激涕零中告辭。

聶懷桑偷偷追上來,問道:“哎哎!離哥離哥,我聽魏兄炫耀說,你給他寫了一首歌,那有沒有給我寫?我也想唱!”

換了一個時空,換了相遇的年齡,莫離再次迎來了聶懷桑不正經的稱呼——離哥!

這逃脫不了的宿命!

唉!反正他也要走了,懶得抗議,無力道:“那些歌不是我寫的,我就是單純記下來,然後聽你們唱一唱。”

“是不是都沒關系,我就是想唱啊!”

莫離也想他唱,但是聶明玦一代梟雄,他那樣的脾氣秉性,怎麽可能會給他唱歌?

莫離想都不敢想,回覆聶懷桑:“是有一首歌來著,你大哥和你一起合唱,但是你覺得聶宗主他會唱嗎?”

聶懷桑使勁搖頭:“我大哥不會唱的!”然後他眼睛骨碌一轉,突然看向魏無羨,竊笑道:“魏兄,你是不是有一種符,可以讓人失去意識特別聽話?我們那年喝酒被含光君撞見,你給他貼的那種!”

原來他說的是這個!莫離有很多啊,隨手拿出來一大把,“我有啊,就是這種符篆,難道你是想……”

“對對對!我就是這麽想的!”他一拍手,迅速從莫離手裏抽出一張,歡天喜地道:“你們等著,我去給我大哥貼上,讓他跟我一起唱歌!”

莫離:“……”他第一次碰見如此積極的任務對象,寧願坑自家大哥也要幫他完成任務,聶懷桑真是個大大的好人!

魏無羨:“……聶兄,這樣真的好嗎?”

聶懷桑歡快的一擺手:“好好好,你不說我不說,我離哥也不說,他永遠不會知道,有什麽關系嘛!你都唱了,我也想唱歌!”

就這麽著,莫離尤其輕易的把《清河訣》給錄了。

他在心裏仔細盤算,回到十六年前這一趟,真的是收獲頗豐。

完成這麽多任務暫且不提,他不光救了孟瑤,解救了伯父,還救了爹爹,兩個爹爹一個不用落涯身死,一個不用苦等問靈,就這麽相知相守甜甜蜜蜜的在一起,多好啊!還有伯父,沒有孟瑤帶給的那些痛苦內疚,他永遠都是清煦溫雅、款款溫柔、讓人敬仰的澤蕪君,或許在某一天,會遇見一個讓他傾心也傾心於他的人,永遠快快樂樂。

莫離要走的這日,風和日麗。

藍曦臣和藍啟仁一大早便來到靜室,抱著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的念頭。

藍忘機強撐著下了地,用最好的姿態送走兒子。

魏無羨再一次哭了,卻沒有開口說挽留的話,因為他明白,他能挽留兒子一次,卻無法留下第二次,十六年後的自己和藍湛還在等著兒子回家。

魏無羨摟著莫離,淚眼朦朧的想,十六年後的自己一定將兒子疼到了骨子裏,疼到了心尖上,他不擔心兒子沒人照顧,他就是舍不得兒子,這是他血脈相連的兒子,是他的骨血他的命,如今終於明白,常人說捧在手心裏怕掉了、含在嘴裏怕化了是怎樣的一種感情。

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為兒子做什麽,反而是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和藍湛做了許多事情,他一定是積福多世,才能得上天厚愛有這麽好的兒子!

魏無羨想好了,他一定會和藍湛好好修練佛修功法,積攢厚重無量的功德,只願兒子能無憂平安。

他深吸一口氣,放開了兒子,交代道:“兒子,你一定要記住,永遠都不要再費心為爹爹著想,只要你能開心快樂,就是給爹爹最好的禮物!”

藍忘機上前摟住莫離,不舍道:“兒子,謝謝你,還有,爹爹也最愛你。”

雅正到骨子裏的藍忘機,對魏無羨都沒能說出“愛”這個字,卻自然而然的對兒子說了出來。

他此生最愛魏嬰,也最愛他們的兒子,莫離。

莫離莫離,莫道離別愁幾許,相隔千裏終團圓。

無論世事如何,他們一家,一定會再團圓。

藍忘機收緊了手臂,緊緊的摟住莫離幾息,將他讓給了兄長。

藍曦臣依然是那般的溫柔,泛紅的眼眶卻出賣了他的雲淡風輕,他溫柔的抱著莫離,溫柔的道:“阿念,我會生活的很好,會生活的很快樂,不必擔心我,也不必擔心你爹爹,我會照顧好他們。”

最後輪到一直端坐上首的藍啟仁,他才是最不適合離別的人,如此讓人心碎不舍的離別時刻,他居然如同往常教課那般,嚴肅地說教道:“回去之後,不可再做逆天之舉,不可因修為高深而懈怠劍法,更不可學你爹胡鬧!”

莫離又不是第一天給他當孫子,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意?主動抱了抱他,孺慕的笑了笑,道:“我都記住了,叔祖,你以後……”

藍啟仁知道他要說什麽,不耐煩的打斷:“無需再說,我知曉,以後會看在你的面子上,對你爹好一點!”

莫離聽他說完,溫潤一笑,澄澈純凈的眼睛柔和的看著他,輕聲道:“叔祖,我是想說,以後請叔祖不要輕易動怒了,氣大傷身,莫離希望叔祖健康長壽,再也不會被氣的吐血,再也不會被氣的生病。”

藍啟仁看著孫子雅正乖巧的小臉,再也端不住,眼眶驀地一熱,他不願失態,迅速轉過身去,背對著眾人。

莫離的心像極了魏無羨,也像極了藍忘機,柔軟又善良,他一點也受不了離別,很想說一句自己不走了,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!

看著無法割舍的親人,他含淚道:“叔祖,保重!伯父,保重!爹爹,你們要保重!阿念……阿念要走了!”

他閉上了眼睛,狠心用掉了高級傳送符,身影漸漸變淡,變的透明,消失在了原地。

“阿念!”魏無羨在他消失的前一刻,瘋狂的撲了過去,然而懷中一片虛空,什麽也沒有摟住。

他茫然的擡起頭,無助又仿徨,兩汪淚水蓄在眼眶裏,就像一個失去所有的孩子,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,突然雙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
******

雲夢觀音廟那一夜過後,魏無羨和藍忘機結伴而行,帶著小蘋果一起游獵四方,聽到哪地有邪祟作亂或者侵擾民生,便前去查探,舉手解決,順便游山玩水,領略當地風土人情。

如此三月,閉耳不聞仙門事,好不逍遙自在。

然而他們都知道,逍遙的日子終究有限,魏無羨可以四海為家,藍忘機卻不能拋下姑蘇藍氏。

不管他們有心還是無心,姑蘇藍氏的消息還是傳到了他們耳中。

藍曦臣在封棺大典之前就在閉關,封棺大典之後還在閉關,成天閉關,外人都在議論,說他這是要學他爹。再加上藍忘機久不歸家,家裏的小輩整日跟著兇屍跑,夜獵還要兇屍解圍,藍啟仁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。

如果藍忘機再不回去,恐怕這位老人家要撐不住了。

魏無羨便道:“好久沒喝天子笑了,咱們回姑蘇,先去彩衣鎮玩兒一趟,都這麽多年了,那兒的水行淵都該除幹凈了吧?你叔父要是勉強能見我呢,你就把我和那幾壇子酒一起藏在你房間裏,要是見不得我呢,咱們看完就跑,跑個一年半載再回去。”

藍忘機點頭,二人結伴回了雲深不知處。

鑒於藍啟仁看到魏無羨就一副要犯心病的風中殘燭狀,氣都喘得比平時多,魏無羨決定還是行行好,叫他眼不見心不煩。

藍忘機再次點頭,道:“如此也好,你跟我進去,他更生氣,你回靜室等我。”

就這樣,藍忘機獨自去見他叔父,魏無羨安置好小蘋果,回了靜室。

他東倒西歪的斜在床上,一手拿著天子笑,一手撿著花生米,漫不經心地往嘴裏仍,又吃又喝還不耽誤他嘀咕道:“不可疾行,不可喧嘩,不可境內殺生,不可私自鬥毆,不可勾肩搭背,不可啥啥啥,啥啥啥都不可,這次我跟藍湛回來,一定諸事小心小心又小心,不犯他們家規訓石上面任何一條家規,盡量不把先生氣倒,氣倒了就跑不掉了!”

魏無羨越說越無精打采,感覺這日子過的好沒意思!

就是不知道回了雲深不知處,在這家規森嚴之地,藍忘機能不能放過他?

他真的是悔不當初,那時為何想不開呢?竟然說出要和藍湛天天上/床那句話,藍湛根本不願意當做沒聽到,改成四天一次三天一次也不願意,非說天天就是天天!

那鏗鏘有力、擲地有聲的聲音,魏無羨想想都犯怵。

他倒不是不願意,就是他柔弱的小身板撐不住啊,揉著酸痛不已的腰桿,他歡脫的琢磨,按照天天就是天天的睡法,要是他能生孩子的話,不知道要給藍湛生多少個小藍湛,定會滿屋子跑的都是。

那樣的話,藍湛定是沒機會天天了,藍先生也不會不待見他了!

魏無羨不由幻想著這種美好的日子,其實他也不貪心啦,不需要滿屋子亂跑的孩子,只要一個小藍湛就夠了,一個長的像他這麽俊秀,氣質修養像極了藍湛的孩子,那該多麽幸福啊!

前幾日遇見有了小綿綿的大綿綿,看上去那麽的幸福,他要是有小藍湛,也會很幸福,嘿嘿!

靜室的香爐裏燃著淡淡的檀香,青煙裊裊悠悠直上,無聊的魏無羨自娛自樂,盤腿坐在床上,雙手合十,神神叨叨的說道:“老天啊老天,我魏無羨從未求過你,今天破例一回,求你送給我和藍湛一個孩子吧!”

屋裏的檀香仿佛突然加重,只聽碰的一聲,什麽東西憑空掉到了床上!

魏無羨定睛一看,憑空出現的是一個孩子!

約摸十五六歲,也許更小,因為臉上還帶著嬰兒肥,但這不是關鍵,關鍵是這孩子長的像極了他,氣質卻像極了藍湛,帶著抹額穿著跟藍湛一樣的衣服,雅正溫潤無人能及,正是方才他想象的樣子!

他的小藍湛!

魏無羨暈乎乎的,懷疑自己在做夢,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孩子,那孩子也呆呆的看著他。

莫離暈乎乎的盯著眼前的人,看了好大一會,眼睛突然瞪得溜溜圓,伸出一只手指,顫抖著指向他,驚慌失措道:“你你你你……你不是我爹爹!”

他一出聲,魏無羨也恢覆了說話的能力,握住這孩子伸出的那根手指頭,興奮激動道:“我我我我……我就是你爹爹啊!”

莫離呆住!

這個場景莫名的熟悉,讓他想到了和爹爹在莫家莊初見時,他戲弄爹爹的場景。真的是風水輪流轉,今年到他家,報應啊!

可是眼前這人,神情尤其的不羈和歡脫,還紮著一個十分瀟灑的高馬尾,爹爹沒有這個打扮,而且爹爹詭佛兩道齊修,又以佛道之身結丹,這人卻一身濃郁的鬼怨之氣,半點功德氣息也無,根本不是爹爹!

沒想到高級傳送符也出了錯,2988居然這麽不靠譜!

可是!這誰?這哪?

莫離欲哭無淚!

魏無羨卻完全相反,激動興奮的快瘋了,一把摟住從天而降的大兒子,生怕兒子不見了。

我兒子!

我和藍湛有兒子了!

小藍湛!小魏嬰!

他欣喜若狂啊!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驚喜來啦!

莫離又去禍害了倆爹!

撒花撒花,熱鬧起來呀*^_^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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